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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磅!启迪桑德各地圈地PPP项目搁浅,虚增利润涉嫌财务造假[2019-5-5]

发布人:比比招标采购网    发布日期:2019-05-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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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启迪桑德6亿净利谜团:项目未开工 利润从何来?

    华夏时报记者 吕方锐 帅可聪 宋婕 陈锋 济南、宜昌、西安、咸阳、南宁、湘潭、东源、北京报道

    4月22日晚间,主营环保业务的上市公司启迪桑德环境资源股份有限公司(启迪桑德 000826.SZ)如期发布了2018年度报告。虽然营收仍有增长,达到近110亿元,但2018年度公司净利润6.4亿元,下降近五成;经营活动产生的现金流在2017年为负的背景下,进一步下降100%。

    亏损财报背后,或许另有玄机。近日《华夏时报》记者独家获得线索,提及启迪桑德涉嫌将在建项目的利润提前计入财报、循环套取项目资金,以“美化”财务数据。“你看2018年到现在,公司财务数据就做不起来了。因为它(公司)没有(足够多的)新中标项目可以拿来这样操作了。”一位接近启迪桑德的人士称。

    近日《华夏时报》深度调查部多名记者分赴全国6省7市,证实南宁武鸣、广东东源、陕西西安等多地项目并未实际开工建设。记者掌握的材料显示,上述项目利润已经计入公司财务数据;湖北枝江项目在项目公司尚未成立的情况下,利润已经计入财务数据;湖北来凤项目在与政府解约后,利润仍被计入当期财务数据。

    虽然这些财务数据的真实性并未得到启迪桑德方面的正面回应,但短期内大量公司高管离职的信息已经被《华夏时报》记者证实。除了已经公告的六名高管离职外,2018年以来还有董秘马勒思(自称2018年10月已不参与管理,2019年2月正式公告离职)、公用事业部总经理傅海波、环境研究院副院长蔡红等人离职。未经核实的离职名单包括海外事业部总经理刘朝迎、副总裁张景志等人。

    离职高管的信息被一个个确认的同时,关于启迪桑德财务数据是否造假,也出现了多种说法。有离职高管面临记者的不断追问,无奈说道:“你也不要为难我……我还是感谢这个平台的,我不能给你透露太多东西。”亦有离职高管先表示“我没参与”,之后又称虚增利润一说“纯属胡扯”。

    虚增项目利润疑云

    “这个数据(利润和成本),就是各板块的财务把一季度的(财务)数据做出来之后,交给集团经营管理部及集团财务,集团财务交给会计师事务所。会计师事务所确认了这么多的数字、利润或工程量。确认完了(公司)会开几千万或上亿的(发)票。”公司一位离职高管向《华夏时报》记者介绍。启迪桑德共有固废、水务、再生资源、新环卫和湖北合加五大业务板块。

    按照其说法,每季度第一个月的月初,启迪桑德经营管理部会要求各业务部门根据项目中标情况和项目进展,制作部门业绩数据。由会计师事务所将数字确认下来。启迪桑德再开具对应数额的发票,将数据“坐实”。

    近日《华夏时报》记者走访了位于湖北省的枝江市城乡一体化乡镇生活污水处理ppp项目(下称“枝江项目”)。项目公开信息显示,2018年1月启迪桑德和枝江市住建局签订合同,5月下旬成立项目公司。而在公司一季度相关财务统计数据中,已经有枝江项目的利润了。

    这份数据显示,枝江项目在2018年一季度可确认收入达到6632万元,成本则为5770万元,利润为862万元。彼时项目公司尚未成立。

    有PPP专家向记者指出,污水处理项目在建成之前不可能产生利润。另有财会专业人士表示,项目未建成前,是不应该在财报中计入利润的。

    既然项目尚未建设,收入和成本的数字是怎么来的呢?有知情人士以广西武鸣区项目为例,向《华夏时报》记者解释。据他的说法,相关业务部门在制作数据时,会按照武鸣区项目投资26.3亿元的70%,列出18.4亿元的建设费用,再从中提取20%的利润3.7亿元。这就是项目总的利润。但是公司第一年不敢把利润全部做进去,最后确定的就是2.6亿元。公司会根据当期的业绩目标来做利润,根据总体要达成多少的增长率来选择数字。

    近日《华夏时报》记者走访广西南宁,启迪桑德在当地中标武鸣区流域水环境综合整治项目。经采访核实,得知项目公司的注册资本金拖延近一年,至今未到账,致使工程迟迟无法开工。而在内部财务数据中,项目一季度利润为2.6亿元,二季度利润为1.4亿元。

    “年报中百分之百的数据是从这些(内部)数据中来的,但是年报中放了多少数据进去,我不确定。”接近启迪桑德的人士表示。

    除了上述项目外,记者发现,启迪桑德曾中标湖北省来凤县乡镇污水处理全覆盖工程和来凤县城市污水处理厂提标升级、扩容改造及污水收集管网扩建工程PPP项目(下称“来凤项目”),并于2018年1月5日签署了项目合同书。

    按照合同约定,启迪桑德的资本金应在15天内到位。实际上直到当年5月,“经项目实施机构多次催告”,启迪桑德的资本金都没能到位。2018年5月23日来凤县政府有关部门发布公告,宣布解除与启迪桑德签订的项目合同。

    而2018年第一季度的财务数据中,赫然出现了来凤项目的利润数据。项目一季度可确认收入高达约1.32亿元,利润为1317万元。

    另据《华夏时报》记者了解,与启迪桑德解约后,来凤项目进行了二次和三次招标,均流标。目前在财政部的全国PPP综合信息平台项目管理库中,已经搜不到该项目。湖北政府购买服务信息平台上,项目的最新信息发布于2018年11月30日,是四次竞争性磋商公告。湖北宜昌君逸工程咨询有限公司是此次的采购代理机构,其工作人员告诉《华夏时报》记者,目前项目已经有单位中标。

    多地项目搁浅

    除前述项目外,《华夏时报》记者走访发现,启迪桑德在多地的项目因各种原因未能开工。

    广东河源市东源县的整县推进城乡环境综合整治项目分三个子项目,启迪桑德中标西南片项目,项目投资共6亿元,费用全部由启迪桑德牵头的联合体投入。记者从当地有关部门处核实到,项目至今没有开工,原因在于启迪桑德一直没有支付项目公司的注册资本金,已构成违约。环保局曾向启迪桑德发送律师函,未获回应。

    在湖南省湘潭市湘潭县,该县城乡供水一体化PPP项目由启迪桑德与湖南省第三工程有限公司(下称“湖南三建”)于2017年11月联合中标,按照规划应于2018年完成两个水厂的建设。而近日记者走访发现,两家水厂的选址地,一块仅有空置的项目指挥部,一地至今仍是坟地。

    在陕西省西安市阎良区,启迪桑德作为牵头单位的联合体于2018年初中标了总投资近40亿元的清河渭北工业区航空工业组团段综合治理工程PPP项目和西安阎良国家航空高技术产业基地表面处理中心PPP项目。记者走访证实,两大项目至今仍未正式开工建设。政府工作人员称项目公司融资出现问题,注册资本金至今未到位。

    上述东源项目、湘潭项目和阎良项目中的清河项目,在内部财务数据中均计有利润。

    值得注意的是,2018年报告中虽然披露了大部分上述项目的工程进度,但项目预计收益和累计实现收益一栏均为空白。记者以投资者身份致电启迪桑德证券部。工作人员称,空白原因是预计收益无法估算。

    年报中还披露了上述大部分项目公司的股权投资情况,其中大部分预计收益为空白,本期投资盈亏一栏则为0。

    证券部工作人员向《华夏时报》记者解释称,如果栏目为空白或为0,年报利润中就没有计入这些栏目。这一说法与前述PPP项目专家和专业财会人员的说法吻合。

    但另有财会人士向记者提出,“没人质疑他们为什么不填满内容吗?”年报中并未对这些空白栏目做出任何说明。

    启迪桑德证券部工作人员还表示,公司只会对中标项目进行公告,项目被解约等事宜“没有规定必须公告”。

    除多地项目未开工外,前述接近启迪桑德的人士还称,启迪桑德在新建项目中,通过非常规手段涉嫌将项目资金侵占。具体运作模式为,启迪桑德将项目公司的注册资本金打入项目公司;项目公司再和施工单位签订分包合同,把资本金以工程预付款的名义支付给施工单位;施工单位再跟启迪桑德签订技术服务合同,以服务费的形式把资金打给启迪桑德。按照其说法,通过这种方式,本应用于项目建设的资金就实现了回流,疑似被启迪桑德占用。

    记者多方求证,但未能核实该说法。

    《华夏时报》记者就此联系了为启迪桑德审计年报的大信会计师事务所,两位签字会计师之一的伍志超在听明记者来意后,挂断了电话。记者发送的提问短信未获回复。

    高管密集离职

    年报显示,启迪桑德总资产近400亿元,职员工数量合计近9万人。

    公告显示,2018年以来启迪桑德有6位高管离职,分别是副董事长王书贵、董事胡新灵、董事韩永、财务总监王志伟、副总经理赵达和副总经理李天增。离职原因除了任期满离任,其余都是个人原因。

    随着《华夏时报》记者采访的不断深入,这份名单不断加长。2018年以来包括董秘马勒思、公用事业部总经理傅海波、环境研究院副院长蔡红和固废板块市场总监卜军等人均已离职。未经核实的离职名单还包括海外事业部总经理刘朝迎、副总裁张景志等。记者联系了多位离职高管,他们都拒绝透露具体的离职原因。

    为核实虚增项目利润的说法,记者电话联系了多位离职高管。

    在记者的追问下,一位前高管表示:“虽然我现在离开了单位,但是这些都是人家单位内部的商业机密……作为这样的一个大的上市公司,你应该很清楚其中有一些什么……”

    记者问及具体的操作手法是不是如上述一般,该高管称:“如果你是一个老道的媒体人的话,你应该知道每个上市公司的手法是什么样的……我们现在整个启迪桑德大情况是什么样,你自己不清楚?”

    采访最后,他无奈表示:“我尊重您的职业,也尊重您的工作,你也不要为难我……我还是感谢这个平台的,我不能给你透露太多东西。”

    被问及是否有虚增项目利润计入年报的问题,公司前董秘马勒思表示,他已经辞职了,“我不太了解,我没参与”。

    之后他又称,记者所求证的线索毫无依据,是一些人员捏造出来的说法。

    4月26日《华夏时报》记者向启迪桑德求证前述问题,截至发稿未获回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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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场“垃圾”争夺战 启迪桑德济南百亿项目背后

    华夏时报记者 吕方锐 帅可聪 宋婕 陈锋 济南、北京报道

    如果能把小镇比作一个人,济南市长清区马山镇的脊柱是104省道。高大的卡车和长途客车,席卷着沙土在省道上呼啸而过,高亢刺耳的喇叭声从行人的头顶上罩下来。小镇上最高档的酒店房间是80块钱一晚的农家院。

    在这样的小镇里,安放了一个近百亿元投资的环境产业园,小镇居民中却无人知晓。《华夏时报》记者走访发现,1600多亩的项目规划地块上,除了采砂的大坑,就是种着油菜花的农田和林地。

    上市公司启迪桑德(000826,SZ)于2017年10月中标该项目,此后再无公告。实际上早在正式中标之前,启迪桑德已经和济南市政府签订了合作协议,项目公开招标在此之后。素来与济南市政府合作紧密的另一家环保企业,中国光大国际(00257,HK)也参加了招标,落选后提出招标“定向、偏袒启迪桑德”,招标公司连发多封函件进行解释。

    当地居民不知,中标单位不提,围绕着这样一个几乎被人遗忘的百亿元项目,两家上市公司展开了争夺。

    无处安放的垃圾

    2016年开始,常住人口700多万的济南,垃圾无处安放了。

    有关部门出具的材料显示,2015年济南市七个区和济阳县的日均生活垃圾近4000吨,到了2016年上半年平均已达到4400吨。它们全部被送往济南市目前唯一在运营的垃圾处理厂——济南市第二生活垃圾综合处理厂(下称“第二垃圾厂”)。

    第二垃圾厂位于位于济阳县孙耿镇,按照其设计,每天可以焚烧2000吨生活垃圾。实际上,2017年其每天焚烧的垃圾已经接近2500吨,远远超过设计能力。除此之外,超过燃烧能力的垃圾被运进了灰渣及垃圾应急填埋场。当年,每天有1000多吨——高峰时甚至近3000吨——垃圾被填埋处理,严重超过填埋场的设计能力。四个填埋区中有三个的堆高已经达到10米以上。

    除了第二垃圾厂外,济南市还有第三生活垃圾处理厂(填埋场)在建,已基本具备使用条件,每天可以填埋近800吨垃圾。但材料称:“考虑到周边群众诉求,(第三垃圾厂填埋场)仍未正式投入使用。”

    在这种背景下,建设一座新的垃圾焚烧处理厂迫在眉睫。济南市政府有关部门研究决定,建设济南市(长清马山)生活垃圾暨污水处理厂污泥焚烧发电项目(下称“垃圾焚烧项目”),项目选址在长清区马山镇,第三垃圾厂填埋场的旁边。2016年济南市城管局和市政公用事业局向市政府请示立项。

    《华夏时报》记者4月13日走访长清区马山镇。这是一座仅有3.3万人口,沿着104省道南北生长的小镇。第三垃圾厂填埋场位于小镇以南,104省道东侧,距离镇政府约6公里。有附近居民习惯性的将第三垃圾厂简称为“三垃”。拟建的垃圾焚烧处理厂紧挨着第三垃圾厂。

    当时拟定的运作方式为政府和社会资本合作(PPP)模式,具体方式为建设-运营-移交(BOT)。项目初步投资估算约9.32亿元,其中建设投资约8.92亿元。

    济南能源建设发展集团有限公司(下称“济南能源”)作为政府出资方,与启迪桑德共同出资设立项目公司。其中济南能源出资8400万元占股30%,启迪桑德出资1.96亿元占股70%。包括2年建设期在内,项目合作期限27年。期间启迪桑德运营垃圾焚烧项目,按吨收费,焚烧处理济南市垃圾,并获得政府各项补贴,出售焚烧所发的电力等收益。27年后项目无偿移交给济南市政府方面。

    项目生变

    焚烧项目获批后进入招标阶段。2017年1月项目尚在招标过程中,市政府召开了专题会议,将垃圾焚烧项目扩大为济南市环境科技产业园项目(下称“环境产业园”)。后者的投资额陡然变成近90多亿元,为原焚烧项目投资额的10倍,招标评标的相关标准也因此发生改变。

    按照后来市政府的设想,环境产业园总规划面积1644亩,采用“项目+园区”模式投建。项目整体布局为“一园五区”,即环境产业园下设污废处理区、再生资源产业区、环保产业区、环卫产业区、配套服务区等五区。

    综合多方材料和公开报道,垃圾焚烧项目被作为环境产业园的一期项目,二期园区建设项目主要用于发展环卫、再生资源、环保装备等相关产业。

    这一改变为中国光大国际的质疑埋下伏笔。

    另外,垃圾焚烧项目并没有如最初计划完工。按照最初的设想,项目建设阶段为2017年6月至2018年10月下旬,2018年11月至12月进行验收,12月底投产。近日《华夏时报》记者在项目现场看到,焚烧项目仍在建设过程中,没有封顶的迹象。施工方工作人员告诉记者,厂区2019年底就可以焚烧垃圾,但彻底完工的日期仍不能确定,“要说目前项目建设完成了百分之多少,没法描述。”

    市城管局工作人员则向记者表示,根据项目合同约定,垃圾焚烧项目的开工日期为2018年7月,竣工时间应为2020年7月,不存在延期情况。

    相比之下,环境产业园的进度更加难以估算。按照规划,到2020年园区实现固定资产投资约30亿元,引进国内外环保科技项目2-3个……报废汽车、电废、电子产品拆解量分别实现项目预估产能的30%-50%等。

    4月13日记者走访时,规划地块仍然没有开工迹象,有第三垃圾厂填埋场工作人员告诉记者,环境产业园的征地工作还没有完成。这一说法得到了镇政府工作人员的确认。市发改委工作人员则告诉记者,环境产业园的部分分项目,包括餐厨垃圾项目和医疗废弃垃圾项目尚未开工,但前期工作已经于近期开展。

    招标质疑

    济南市现有的环保工程项目,多是由中国光大国际建设运营。前述第二垃圾厂、济南市公用事业局所属的4个大型污水处理厂都是由其负责。

    中国光大国际原名新安置业有限公司、宁发国际有限公司,1993年被光大集团收购后更名为中国光大国际,主要经营环保行业。旗下业务分环保能源、环保水务、绿色环保、环境科技、装备制造及国际业务六大板块。

    2017年6月,参与垃圾焚烧项目招标的中国光大国际向负责项目招标工作的国信招标集团发函,提出质疑。

    中国光大国际认为,部分招标要求与项目实际需要有差距,有的要求仅有启迪桑德一家符合,疑为量身定制。

    最值得关注的是其提到的第五点,“《招标文件》及《资格预审文件》中要求项目总规划面积1644亩,项目总投资31.84亿元,另需设立60亿元绿色产业基金。与2016年10月20日启迪桑德与济南市人民政府签署《济南市环境产业投资战略合作协议》(下称“战略协议”)相关内容高度重合……”

    公开报道证实了这一质疑。报道显示,启迪桑德与济南市政府前述的这份协议主要内容为:各方同意就《济南市环境科技产业园》项目开展合作,合作项目拟建地点位于长清区马山镇,总规划面积1644亩,济南市环境科技产业园项目布局为建设“三园两中心”,即“静脉产业园+环卫产业园+再生资源产业园+环保装备制造及交易中心+产业服务中心”,项目总投资约为92.88亿元(含绿色产业基金融资60亿元人民币)。济南市人民政府授权相关政府部门采用公开招投标等法定方式确定投资主体……

    《华夏时报》记者找到一份2017年1月济南市政府关于环境产业园的会议纪要。会议明确提到,按照市政府2016年10月签订的战略协议所确定的“项目+园区”模式,由市发改委组织专家评估方案。

    中国光大国际在函中认为,招标“定向、偏袒启迪桑德”。国信招标集团专门发布了招标文件澄清函和答复函。对于“先签合同后招标”的说法,其答复称,招标文件依据政府规划、各个子项目现有的批复文件及各个子项目业主需求做出,与其他文件无关。招标文件的编制过程中未曾见过问题中提及的文件。

    任职于启迪桑德并参与了项目招投标的蔡经理告诉记者,招标前公司与济南市政府签订的是“宽泛的合作协议”,并不是针对项目。类似操作在行业内不鲜见。而垃圾焚烧项目扩大为产业园,主要是考虑到垃圾焚烧项目可能遭到当地居民反对,产业园项目多样化且能带动当地就业,有利于居民接受项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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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启迪桑德南宁项目未建 年报虚报进度16%

    华夏时报记者 吕方锐 帅可聪 宋婕 陈锋 南宁、东源、北京报道

    当地政府证实广西南宁总投资26亿的PPP项目至今未建,却离奇地在启迪桑德新公布的年报中被进行了16%;而广东东源县,启迪桑德违反与当地政府所签项目合同,逾期8个月未支付注册资本金。

    近日,《华夏时报》记者实地走访上述两个项目,经过多方采访,证实二者都是因为注册资本金拖延一年左右的时间未到账,致使工程迟迟无法开工。广东东源县政府方面称,启迪桑德的行为已经严重违约,尽管政府方面早在去年就发过律师函催促其尽快履约,但启迪桑德至今仍然不予执行,所中的标随时可以作废。

    项目未施工年报已进展16%

    广西的PPP项目位于南宁市武鸣区,距市区30多公里。武鸣水系发达,区域内有大小河流138条,其中武鸣河、西江河、香山河就在该项目的整治范围内。

    项目名为武鸣区流域水环境综合整治,包括区域范围内1个教育园区、9 个乡镇污水及配套管网,三河两岸流域综合整治共2 类项目,投资估算26.3亿。公开信息显示,合同期限为17年,其中建设期2年,运营期15年。

    2018年4月21日,启迪桑德发布公告,确认以其为牵头单位,和中国建筑第五工程局有限公司(下称“中建五局”)等其他3家公司组成联合体中标该项目,并公布了合同的主要内容。

    天眼查显示,联合体与当地政府机构出资成立的项目公司南宁桑德环境治理有限公司,早在去年3月就已成立,负责具体实施项目的投资融资、建设、运营维护。

    目前的公开信息未披露项目确切的签约日期,但联系上述信息,最晚在去年3月双方已经签订合同。这意味着,建设合同期已过半。但记者得到消息称,尽管有合约在身,又有武鸣区政府多次发函催促尽快施工,但启迪桑德至今仍未启动项目。

    4月16日,记者就该PPP项目是否开工,合同中有没有对施工进度规划时间表等问题联系广西壮族自治区区委宣传部,其工作人员称已将采访问题转交至南宁市委宣传部,由其代为回答,后者则回应已经转给武鸣区宣传部。截至发稿时,尚未收到任何回复。

    今年2月,武鸣区政府工作报告中披露,2018年“启动实施城区流域水环境综合治理PPP工程”。但记者通过搜索当地政府和启迪桑德等联合体的公开信息,没有找到项目的具体工程名和地址。而在武鸣当地多方打听,也少有人知道该项目,至于工程更无从知晓。

    记者通过多种途径联系到武鸣区区长黄伟光,他承认了前述爆料消息的真实性,截至目前PPP项目并未开工。“因为启迪桑德去年重组,导致注册资本金没有按照合同约定时间到账。”但黄伟光回避了区政府是否就该项目向启迪桑德发函催促尽快施工的问题。

    去年11月9日,启迪桑德发布公告称,项目公司办理完成了增资的工商变更登记等手续,增资后启迪桑德出资由原先的439万飙升至6.9亿,占股比例保持87%不变。

    中建五局负责项目的施工部分,其土木公司广西分公司总经理邹瑜也印证了黄伟光的说法,“项目融到资才能开始建设,但启迪桑德目前还在进行前期融资。”

    多方说法证实,尽管规划耗资巨大,工期过半,但项目依然为零。但在启迪桑德4月23日凌晨公布的年报中,却表明截至报告期末,启迪桑德累计在该PPP项目中实际投入4.3亿,项目进度16.65%。这显然与记者采访到的实际情况大相径庭。对此,记者致电启迪桑德公司,对方称,只要钱从财务中扣除,无论项目是否开工建设,都可以按照占总投资的比例算作项目进度。

    启迪桑德曾在公告中表示,武鸣区的PPP 项目合同签署后,尚需进行项目前期的相关报批手续,预计对公司2018年度经营业绩不会构成重大影响。

    而根据记者掌握的一份未经证实的启迪桑德内部财务数据,其中显示2018年一季度该项目已经产生2.6亿利润,二季度利润为1.4亿。这显然与事实有出入。

    记者就这份数据的真实性向启迪桑德核实,但截至发稿时对方尚未确认。

    逾期未付资本金已违约

    启迪桑德在武鸣区的PPP项目上虚报建设进度,但其在广东东源县的项目已经违约。

    东源县的整县推进城乡环境综合整治项目,分为三个子项目。2018年6月,以启迪桑德牵头的联合体中标了其中的西南片区项目包。

    记者在东源县环保局提供的《东源县整县推进城乡环境综合整治项目可行性研究报告》一书中看到,西南片的区建设项目覆盖5个乡镇,服务12万人,包括4项污水处理专项和4项垃圾整治专项,投资6亿,在三个项目包中占比最大。书中写道项目的实施是保护和完善东源县人民生活、生产环境的需要,“是一件迫在眉睫的大事。”

    按照公开信息,西南项目合作期限30年,其中建设期为2年,运营期为28年。值得注意的是,东源县政府及其授权机构不予参股,费用全部由启迪桑德牵头的联合体投入。

    启迪桑德为该项目成立的SPV公司名为东源县桑德环保有限责任公司。天眼查显示,公司成立于2018年6月,注册资本为1.8亿,其中启迪桑德持股98%。

    根据这家项目公司的工商登记信息提供的注册地址,位于东源县东源大道木京1小区C21-4地块(中国电信对面)。但记者在东源发现,当地并没有木京1小区。一位在县城靠摩托车拉客为生的当地人说,东源只有木京小区,却和中国电信相隔甚远,中国电信对面也没有该公司。记者根据地图导航到达地点后,看到的是一片没有任何标识待开发的土地,临街的一面被简易的围墙挡住,铁栅栏门上着锁,旁边写着“临时停车”。从后侧的小路可以进入其中,但场地内只有一个水泥销售点,店主说他们在这里干了许多年,从未见过有企业入驻。至于项目的施工地,更无从找起。

    东源县环保局PPP项目办公室负责人刘小东说:“根本没有开工,哪来的施工地?”他介绍,环保局与启迪桑德在去年8月签订合同,按照约定,对方应该在自签订合同起30天内给付注册资本金,但半年多过去了,启迪桑德一直没有支付这笔款项。为此,环保局曾经向启迪桑德发过律师函,告知对方已经违约,催促他们尽快履约,但对方没有回应。“西南片区项目建设期两年,按照省里的考核任务,第一年应该建设完成一个污水处理厂,但至今启迪桑德还没有选址。”

    据刘小东说,启迪桑德的行为已经构成违约,他们随时可以单方面解除合同,县政府已经在考虑将该标作废重新招投标。

    在启迪桑德的年报上,东源项目公司的实收资本一栏是空白。启迪桑德解释实收资本就是注册资本的实缴资本,空白是因为没有到账。

    同样在上述记者掌握的内部财务数据中,去年第二季度东源的项目已经产生了5794万元的利润。

    责任编辑:秦岭 主编:夏申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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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启迪桑德陕西项目陷资金困局:地方政府催促一年难动工

    华夏时报记者 吕方锐 帅可聪 宋婕 陈锋 西安、北京报道

    2018年年初,启迪桑德环境资源股份有限公司(下称“启迪桑德”)作为牵头单位的联合体中标了由西安阎良国家航空高技术产业基地管理委员会(下称“航空基地管委会”)采购的总投资近40亿元的两个PPP项目:清河渭北工业区航空工业组团段综合治理工程PPP项目(下称“清河项目”)、西安阎良国家航空高技术产业基地表面处理中心PPP项目(下称“表面处理中心项目”)。

    《华夏时报》记者近日走访上述项目所在地证实,尽管中标已有一年多时间,但两大项目至今仍未正式开工建设。

    多位上述项目建设施工有关负责人向记者称,两个项目尚未正式开工的原因主要系审批手续尚未办全,其中清河项目还涉及征地拆迁问题,项目阻力主要来自于政府部门。

    航空基地市政公用局一位姓陈的负责人则向记者否认了上述说法,称“他们说的都不属实”。他表示,项目进展缓慢是因为项目公司融资出现了问题,项目公司注册资本金直到目前仍没有到位。当地政府部门自2018年上半年就一直在督促项目建设,甚至因此开了多次专题会。

    另有接近启迪桑德高层的人士向记者称,启迪桑德系因资金问题导致项目停滞。

    而值得注意的是,上述两个重大项目曾在启迪桑德2018年半年报中列示,但在启迪桑德近日公布的2018年财报中竟然只字未提。

    近40亿规模项目收入囊中

    阎良区位于西安市东北部,南以清河为界与西安临潼区相望。作为航空名城,阎良区内有中航工业试飞中心、第一飞机设计研究院、西飞公司、中国飞机强度研究所等大型航空企事业单位,聚集了陕西1/3以上的航空资源。

    2017年年末,西安阎良航空基地管委会为采购表面处理中心项目、清河渭北项目公开招标。2018年年初,启迪桑德作为牵头单位的联合体将这两大项目先后收入囊中。

    其中,表面处理中心项目占地218.67亩,总投资约为10.6亿元,主要建设内容包括厂房14栋,建成后将能满足航空基地内生产机械零件企业的表面处理需求。运作方式采用EPC+BOT(设计-建设-运营-移交)模式运作。项目合作期为23年,其中建设期3年,运营期20年。中标联合体成员为湖南园艺建筑有限公司、中机国际工程设计研究院有限责任公司、苏州市相城区电镀中心有限公司。

    清河项目建设内容则主要包括清河河道水利工程、水质治理工程、水生态治理工程、智慧水务工程及河道景观配套综合开发建设,总投资为28.48亿元。其建设范围西起清河西禹高速桥上游400米,东至栎阳大桥,治理长8.1千米,栎阳水库位于治理河道范围内。项目采用BOT(建设-运营-移交)模式运作,合作期为18年,其中建设期3年,运营期15年。中标联合体成员单位为中建三局集团有限公司、西安市水利建设工程集团有限公司、中国市政工程华北设计研究总院有限公司。

    中标单位作为项目的社会资本方,负责与政府方出资代表共同出资成立项目公司(SPV公司),以负责项目的投融资、设计、建设及运营维护等工作。启迪桑德作为联合体牵头方,负责投融资、运营及移交工作。

    中标一年多仍未正式开工

    4月16日下午,阎良区烈日当空。在阎良区西南与临潼区交界处的清河北岸,清淤运土的工程车轰鸣作响,不过这样的忙碌与上述两个项目毫无关联。此地位于阎良区靳家村附近。往日的靳家村早已不复存在,取而代之的是多个重大工程项目,仅存的完好建筑物为一家名为中天博盛水质净化公司的污水处理厂。

    在污水处理厂的北侧,是两个项目工程所在地。其中之一正是启迪桑德此前中标的表面处理中心项目,紧邻该项目西侧的则是西安市航空基地中法水务有限公司为航空基地建设的表面处理园污水处理厂项目,该污水处理厂项目同时也是表面处理中心项目的配套项目。

    根据规划,表面处理中心在建成后,产生的废水将通过预设排水干管分类输送至表面处理园污水处理厂内,分质处理达标后,经管网排入西安市阎良污水处理厂,最终排入清河。

    4月16日,《华夏时报》记者在现场看到,表面处理园污水处理厂项目正在如火如荼的建设当中,公示信息牌显示,该项目在去年9月就已开工。

    然而,表面处理中心项目却仍未正式开工,当日,该项目地的门卫室正在搭建当中。据一位工人介绍,位于该项目地东北角的项目部建设开工不到一个月,目前也仍然在建设中,预计至少也需要十天才能完成,正式开工日期仍不明。

    记者以项目研究的名义联系到表面处理中心项目有关施工负责人成国雄,他在电话中表示,该项目正在做清场前的临时设施,但尚无正式开工时间表,其预计开工可能要到今年下半年。“开工时间表得看前期手续是否齐备,齐备了之后,费用一交,再拿开工许可证,才能正式开工。包括环评在内的一两项手续正在做,还没有完成。”而对于该项目难以推进的主要难点,他表示,“这个具体情况不好透露。”

    在表面处理中心项目地西侧约600米处,《华夏时报》记者还找到了清河项目的项目部。不过,该项目部内空荡无人。根据项目公示牌,记者同样以项目研究的名义联系到该项目施工有关负责人国维力,其透露,清河项目尚未开工,主要原因与政府有关。

    成国雄就清河项目尚未开工的情况还表示,“主要是现在手续都不齐。那个项目包括了三个地方:阎良区、航空基地、临潼区。这三个地方协调不下来,这个土地的红线到底做多大,东西现在都还没有。没有一个市级的领导牵头的话,这个东西不好说,谁也协调不过来。”

    疑因资金压力项目停滞

    4月24日,《华夏时报》记者就清河项目未开工原因进一步求证,作为清河项目SPV公司的西安桑德桑清建设有限公司一位负责人向记者表示,清河项目没有开工是因为拆迁和手续没有办。“拆迁现在要重新摸底,之前合同里有4个亿的拆迁,现在可能要把十几个村子全部拆掉,要很多钱了。政府有新的需求,卡在这儿了。”其还透露,截至目前该项目的PPP合同仅签署了草签合同,正式合同尚未签署。

    不过,对于将清河项目归咎于政府一方的说法,航空基地市政公用局陈姓负责人予以了否认。

    “我认为他们说的都不属实。”该陈姓负责人向《华夏时报》记者明确表示,项目进展缓慢不是征地方面的原因,本应由建设方正常走的手续还没办理,所以没开工。当地有关部门为督促项目加快建设甚至开了多次专题会。

    该陈姓负责人表示,项目公司(成立于2018年3月的西安桑德桑清建设有限公司)注册资本金至今还没有到位,没有资金开工。“这个项目实际上是融资上出问题了,所以目前没有实质性的进展,并且省上督察也对项目进展缓慢提出了问题。”

    根据财政部PPP项目库公示的清河项目草签合同,清河项目资本金比例为工程估算总投资的20%,金额为56962.93万元,其余建设资金由项目公司作为融资主体通过多种渠道依法筹集,项目融资比例为估算总投资的80%,融资金额为227851.74万元。也就是说,在项目公司持股约6成的启迪桑德,本应注入资本金超3亿元。

    陈姓负责人表示,由于项目公司各方面没有到位,所以也没有和他们签订正式合同。他还表示,“实际上是前期他们拖延得非常严重,而且他们公司中间也发生了很多变故。从去年年初开始,我们就一直在督促。”

    与此同时,另有接近启迪桑德高层的知情人士向《华夏时报》记者称,项目未开工其实是因为启迪桑德资金链断裂,清河项目仅有的项目部也是在政府部门的再三催促下才建设的,但也仅限于做了个项目部,没有资金无法开工。责任编辑:秦岭 主编:夏申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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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起底桑德系财务风波:文一波离任会否上演格力银隆戏?

    华夏时报记者 吕方锐 帅可聪 宋婕 陈锋 北京报道

    清华大学高材生文一波入主合加资源(桑德环境原名,000826.SZ)十余年,打造了一个颇有影响力的环保上市公司,更名后的桑德环境如今被“清华系”收归旗下。近日,公司发布更名公告,文一波辞任董事长,启迪桑德即将更名为启迪环境,文一波的“桑德”成色消退。

    外界无从知晓文一波去职是否与“清华系入股启迪桑德后业绩不佳”有关联,但《华夏时报》记者从内部人士处获得的消息是,清华系入股后的3年时间里,由文一波掌控的启迪桑德四处扩张,但频频失利,众多项目被地方政府批评,或许耗尽了“清华系”的耐心。

    随着启迪控股派出文辉接管启迪桑德,文一波时代宣告结束。值得外界关注的是,公司目前被质疑的财务问题、高管频繁离职、回购承诺一再食言、项目公司注册资本金不到位、大量工程项目建设违约等,是否会引爆如同格力电器、珠海银隆一样的风波?

    高管频现离职

    根据年报,去年共有6名董事、监事和高管离职,3人集中在年底,财务总监王志伟也在11月离职。2月20日,启迪桑德发布公告,董秘马勒思辞职。

    这些仅是公告的离职数据,《华夏时报》记者目前掌握的情况,据不完全统计,去年下半年以来,启迪桑德已经有十多名高管陆续离职。

    4月23日下午,启迪桑德在全景网进行了2018年度业绩网上说明会。记者以投资者身份提问,为什么会出现大规模高管离职,启迪桑德回复“管理层变动主要由于工作调整以及管理层个人原因”。当天启迪桑德披露,2018年辞退福利大概是5000万元。

    短时间内高管密集辞职,年底格外集中,尤其是财务总监、董秘等敏感职位的相继离职,令外界产生诸多猜想。记者试图联系王志伟,但一名不愿透露姓名的前高管告诉记者:“王多在国外,可能与公司年报数据存疑有关。”马勒思则回复称不方便透露离职原因。

    去年2月,文一波曾号召员工进行“兜底式增持”,2个月之后,公司4名董监高成员一齐抛出了减持计划,拟6个月内减持186.07万股。这4人是胡新灵、王志伟、李天增以及马勒思,恰好都在此次离职潮的名单中。

    回购久拖背后的现金流窘境

    2018年6月22日,启迪桑德公告计划以5亿到10亿自有和自筹资金,以不超过22元/股回购。一个月之后,启迪桑德承诺,2018年7月20日至2019年1月20日期间实施回购计划。

    截至去年10月底,距回购期届满已不足三个月,启迪桑德公告称,受三季报披露期间不得回购等限制性规定及国庆节假日等非交易日影响,公司未在上述有限时间内实施回购方案。

    2018年12月8日再次公告,拟对原回购股份方案进行调整,价格从每股不超过22元调整为不超16.93元,实施期限也进行了调整。

    到今年3月28日,启迪桑德再次调整回购方案,期限调整为自通过之日起12个月内,遇特殊情况可以顺延。

    回购承诺一再食言,除了伤害投资者之外,或许还与公司紧张的财务状况有关。

    根据年报,2018年启迪桑德在建工程规模是133亿,占总资产的33%,与公司的净资产149亿相差不多。

    与巨大投资额对应的是巨额的现金流出。去年一年投资活动产生的现金流量净额为-22亿,经营活动产生的现金流量净额是-7.4亿。同期,筹资活动产生的现金流量净额仅为5.8亿,入不敷出非常明显。启迪桑德的项目周期长,回报慢,在建的项目越多,现金流的窟窿就越大,最严重的可能导致资金链断裂。

    这样的财务状况,与本报记者多地探访中发现的众多项目延期相呼应。而回购方案的一拖再拖,更被质疑为是忽悠投资者。

    桑德系财务作假旧事

    启迪桑德在2015年11月6日之前,只是桑德环境,并没有“启迪”二字,改名是因为当年3月环保界最大的并购案,“清华系”用70亿巨款买走了桑德环境29.8%的股权,其中启迪科服占比最大,成为控股股东,这也让桑德环境冠上了启迪的名字。

    这次股权转让没有拉锯式的讨价还价,每股价格低于此前20个交易日的交易均价,也低于最新市价。桑德环境打折送股权,看起来是“清华系”捡了个大便宜,实际上却是为当时负面缠身的桑德环境雪中送炭。

    桑德环境前身是合加资源,2002年文一波入主后,借助此A股上市公司平台开始进军固废处理。2010年,文一波将其主要的水务资产即桑德国际在香港上市。

    2015年2月4日,研究机构爱默生分析突然发布了一份名为《桑德国际——陷入困境的水处理专家》的报告,55页的报告对桑德国际提出了5项质疑。

    内容包括:第一,2011年至2013年桑德国际的营业收入中,有约10亿元的“工程技术服务费”,占其总营收的约40%,但公司未披露这些收入的具体来源;第二,桑德国际披露的鞍山项目与当地政府部门披露信息存在不一致;第三,桑德国际披露的荆州项目也与地方政府部门披露的信息存在不一致;第四,桑德国际的利息收入极低,反映其实际现金或银行存款余额可能与披露数据不符;第五,桑德国际在2013年的真正盈利水平为1.13亿元人民币,只为该公司公布数据的1/4。同时经调整后,桑德的真正账目值不足10亿元人民币。

    五点质疑将桑德国际打得措手不及,一度停牌超过10个月,与桑德国际隶属于同一控制人的A股桑德环境也被“隔空”打击,股价大跌。

    近日,《华夏时报》记者分赴6省7市,发现南宁武鸣、广东东源、陕西西安等多地项目并未实际开工建设,却有知情人士称利润可能已经计入有关财务数据。记者多次联系负责审计的大信会计师事务所,但未能成功。4年前桑德国际涉嫌财务作假风波是否重演,尚待厘清。

    高管蹊跷改名

    爱默生分析的报告导致桑德国际停牌一月后,2015年4月29日晚,桑德国际发布了一则有关审计问题及延迟发布年报的公告。该公告显示,核数师发现截至2014年12月31日,桑德国际银行的现金存款余额与公司账簿之间出现了20亿元的差额。

    历经大半年审查后,桑德国际解释称,这引发了巨大波动的20亿是当年桑德国际收购两家水处理公司的竞买诚意金,因为桑德国际不方便出面,便由大股东桑德集团作为代理人出面洽谈,钱仍由桑德国际支付。但因为公司首席财务官的工作疏忽,没有计入账簿。

    在10个月的停牌后,桑德国际复牌当天股价大跌62.14%,财务疏漏的解释显然无法得到资本市场认可。

    桑德国际财务方面问题的风波不止于此。在桑德环境被“清华系”收购之后,桑德国际公告称,2016年11月25日公司财务部报告在运送至新文件储存设施时发生事故,导致若干财务资料遭遗失或损失。

    2018年初,调查结果姗姗来迟,“因向调查者提供的信息有限,调查者无法确定差异的原因及详情”。如同上次财务风波的结果一样,这一结论仍然未让投资者满意,有人甚至认为,这是财务数据无法自圆其说,桑德环境自导自演的一场戏。

    在调查期间,桑德国际执行董事兼首席执行官张景志辞职,对外宣称是因个人原因。

    两年后,联交所上市委员会谴责:桑德国际前执行董事张景志违反其以《香港联合交易所有限公司证券上市规则》附录五B表格向联交所作出的《董事的声明及承诺》所载的责任。

    诡异的是,张景志自2017年5月起出任启迪桑德副总裁。当记者询问他港交所的谴责是否与桑德国际财务风波有关,他回答不太清楚,没有去了解过。

    此外,记者了解到他在启迪桑德任职期间,同时使用张景志和张运辰两个名字担任副总裁。使用张运辰是否刻意回避风险?他解释是按照公司的要求和规定操作的,至于什么情况下使用两个名字,他说“记不起来”。

    虽然桑德国际和启迪桑德一个港股,一个A股,但因为同一个老板文一波,依然让投资者担心启迪桑德会否陷入财务造假风波。如今,文一波从启迪桑德辞职,启迪系是否会上演格力电器与珠海银隆一样的风波,令外界关注。